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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义符 张勉一 992 字 2024-01-03

殷错方才情急之下随口便将平时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却不料阿术真虽在病中,耳力却未衰退,竟而还是将方才他与杜芳洲夫妇的言谈听了个全,顿时心下一颤,红晕满脸,整个人也不由得期期艾艾起来,撇过头去也不敢看阿术真,只怕他出言驳斥。

“我做你契弟也不妨,”阿术真道,“但我不要同你共/妻。”

殷错却没料到他在意的竟是此事,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好笑还是该心下苦涩,只得伸手过去握住了阿术真尚有些冰凉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虎口,说道:“这个自然。我们……我们汉人,可从来不行南蛮子那……那些个共妻共子的荒唐事。”

阿术真一笑。

殷错又道:“你方才这些话咱们私下说说就算了,可万万不能再当着杜夫人面上说啊,人家玉仙眼下早就不再干这个营生了,倘若到时候惹得人家夫妻失和,咱们可就是罪过大了,知道么?”

阿术真深以为然地“嗯”了一声,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殷错笑了起来,说道:“那你拣这事来说就是专同我呷醋的?不是?”

阿术真朝他伸了伸舌头,将被衾扯上头顶,蒙过脑袋小声道:“睡了。”

殷错莞尔,伸手摸着他因身上发烫而卷曲得更加显然的头发,心下不由得发软。平日里阿术真心思颇为内敛,他年纪虽比殷错小得好几岁,心性却远比殷错沉稳得多,反倒是殷错这大少爷成日多承他劳心,似他眼下这般因在病中而难得地流露出几分孩子脾气的时候当真是鲜少得见,直教殷错眼中的柔情几乎便要横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