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灵堂第一天还算热闹,第二天后就只有零星几个主子在场了,其他的烧纸钱的盆前跪着的都是小斯丫鬟了。
皇子这边只有七皇子和九皇子亲自出席了。
七皇子看了九皇子一眼,暗自记在心里,专心的烧着纸钱。
这天卯时不到,萧承诺站在御史台门口,看着手中两份密报。
一份来自金吾卫,直指江南士族私囤粮食;另一份,是太学学子近日借阅书籍的名录,《均田令考异》旁,赫然画着青竹标记。
“大殿下,陆大人求见。”亲卫递上拜帖。
萧承诺展开时,发现信角染着墨渍,像是紧急所书。
“大殿下可知,昨夜景福宫的更夫,今早被发现暴毙在御河边?”陆明谦踏入偏厅便开门见山,“还有,陈砚那孩子的玉佩,是萧伯仁府上的工匠所制。”
萧承诺捏紧茶盏:“你是说,皇叔他......”
“士族要保的,是土地;陛下要保的,是新政;而有些人要保的......”
陆明谦凝视着对方腰间狼首玉佩,那是当年北疆军民所赠,“是这万里山河,还是萧氏皇权?”
窗外突然传来马嘶。
两人抬眼,看见一队羽林卫正护送着载满文牍的马车驶入宫城——正是北部军仓的旧档。
萧承诺忽然想起今早路过太庙时,看见的那株老柏,树干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伤,露出的纹路竟与萧伯仁刀鞘上的狼首暗合。
“三日后早朝,怕是要有一场硬仗了。”陆明谦起身时,袖中掉出半片纸页,正是太学禁书《均田乱政论》的残页,落款处隐约可见“煦”字笔锋。
太和殿的铜鹤香炉升起袅袅青烟,萧承诺跪在丹陛上,展开手中卷轴。
“启禀陛下,北部军仓渗水案,实为时任仓正赵平替人顶罪。真正私吞粮饷者......”他抬眼望向阶下士族,“乃江南士族之首,史部尚书李崇年大人!”
“你血口喷人!”李崇年踉跄后退,腰间青竹玉佩突然断裂。